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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程蘇可對王家和慕聞朝沒了什麽好印象。

第二天吃完早飯程蘇決定去東村的張家把程伯正說的那瓶子拿回來,之前程伯正也說了,那瓶子上畫的是歲寒三友,是高度不過二十來厘米的青花陶瓷瓶子,程蘇覺得自己還是能認出來的,一百塊她還是有的,不過那明明就是自家的東西,憑什麽要給那麽多錢啊,雖然程蘇不懂這個時候的藝術品古董市場行情,也知道人們對那些東西遠遠沒有後世那麽熱衷,她也不覺得程伯正說的那瓶子又多好,不管怎麽說先要回來,也了卻程伯正的一件心事吧。

“九妹,你去幹啥?”程蘇剛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小八的聲音,轉頭看著小八想了想實話實說道“去東村,你去不?”

“去東村幹啥?”早上狗蛋兒愛睡懶覺現在還沒起來,所以小八也無聊了,看程蘇出去也跟上來了。

“想去就跟上,我給你細說”程蘇本來想自己出馬的,現在小八來了,幹脆就讓他去要回來了算了,他可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不會動腦子,只會調皮怎麽能行啊…

程蘇將手裏準備賄賂的東西塞到小八手裏讓他當苦力,給小八說了下自己要去做的事兒,然後對小八說道“八哥,我是想用這兩瓶果酒去換的,不知道能行不,你也說說有啥好點兒的辦法?”程蘇事先準備的兩瓶果酒,瓶子是玻璃瓶,口挺大的,做鹽瓶子,醬油醋瓶子都絕對是絕佳材料,所以就算是要不成,換總可以吧…

小八沒想到程蘇去還是幹正事的,抓了抓頭發說道“爸說那張家不會是張小偉家吧,我們去看看,如果真是張小偉家,就直接給他要了,他還欠我十來個琉璃彈子呢…”

“呃…那我們先去試試吧”

東村距離程家村不遠,走路快點的話就十來分鐘,倆人腿短,用了將近二十分鐘到了東村口,程蘇按照之前問程伯正老張家的位置,找到了張家,小八就在門口叫起了張小偉,沒想到還真是張小偉家,他們也省了不少事兒。

“你,你咋來俺家了啊”張小偉一看見小八眼神有些閃躲,估計還以為是來討債的。

“俺來找你玩兒呢,你欠俺的琉璃彈子啥時候還啊”

“呃,等俺贏了,肯定第一個還你的,俺現在才有五個…”

“俺們就在你家院子裏來,成不?俺要是輸了,就免了你欠俺的債,要是俺贏了,也不要你的琉璃彈子,你讓俺在你家隨便挑一個東西,怎麽樣?”

“咋能隨便挑東西,萬一你挑俺家的桌子椅子,俺不虧大了,還不讓俺爺爺打死俺”

“……俺挑好後,你同意俺拿走,俺再拿走還不行啊”

程蘇提著裝了果酒的小袋子和小八跟著張小偉進了張家院子,張家的竈臺在房檐下搭著,也難怪程伯正會看見他們家的調料瓶子了,一排子瓶子五花八門,程蘇一眼就認出了程伯正想要的那個瓶子,雖然已經被煙熏火燎的有些黑乎乎的,可是基本樣子是符合的,圖案也沒有全部遮住。

張家就張小偉一個孩子,院子裏只有張小偉的爺爺在曬著太陽抽旱煙,程蘇找了個小板凳遠離煙霧,坐著看小八和張小偉耍琉璃彈子。

不出意外,小八贏得的很輕松,贏完後還給程蘇擠了擠眼睛,一幅大功告成的樣子,程蘇還在想這事兒是不是太容易時,被小八樂顛顛拿來的瓶子弄的有些無語了,剛才她還指了指呢,這孩子還是拿了旁邊的一瓶子,都是那“鹽瓶子”的說法造的孽,程伯正想要的那瓶子已經變成醬油瓶子了…

還好這換還是可以換的,小八將那瓶子給換了回來,曬太陽的老爺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註意到這邊兒的事情,倆人得了瓶子後,小八說和張小偉再玩兒,那孩子不幹了,真是輸怕了,倆人也就勢走了。

“怎麽樣?我厲害吧”小八得意的說道。

“這算什麽,到時候萬一那老爺子發現不對勁兒,跑到咱家來要,找咱家的麻煩怎麽辦,不過這次也算了,我看那老頭子好像也一點不在乎這瓶子,敢給咱爸要一百,就是欺負咱爸老實”

“咱爸又不傻,那麽貴,誰買啊,嘻嘻,這回回去爸會不會誇獎咱倆啊…”

“還有事情要做呢,你要不要跟著我來?”

“你咋那麽多事情,還有啥事情?”

“昨天六姐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那都是老王頭幹的好事兒,我們去讓他倒倒黴吧”

小八對於給老王頭一點顏色很讚同,於是倆人又商量了起來。

78挑撥

程蘇和小八制定的挑撥離間的計劃就在老王頭和順子家進行。要說程家村和程家最不對盤的,除了苗翠蓮,那就是老王頭和順子家了,倆家都愛沾別家的小便宜,自己卻從來不吃虧,要挑起倆家的矛盾還是很容易的。

程蘇和小八做的就是偷偷的將順子家地裏的韭菜割的亂七八糟,留下老王頭作案的證據,老王頭來順子家偷韭菜程蘇看見好幾次了,不過老王頭每次做的都很隱蔽,沒被順子家發現而已,這次倆人把程蘇從老王頭家偷舀的他的標志性的氈帽留作了證據,這回是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了。

順子家養了兩只羊,放羊的是順子的大兒子,十二三歲,早不上學了,那孩子放羊就真的是放養,不管是人家的地裏的豆苗葉子,還是玉米葉子,青菜,都是見到就啃的,被村子裏的人在背地裏罵死了,人家根本不在意。程蘇讓小八弄了些羊屎蛋兒扔在了老王頭家新種的白菜地裏,把他家的白菜也毀了不少,倆人才算收工。

還好最近不是農忙季節,麥子也都種下了,地裏人少,倆人的行動也沒人看見。如果是和二憨,程蘇就會選擇晚上來了,那肯定是萬無一失,現在和小八也只能隨時小心了。

倆人大功告成後賊兮兮的回到家,就等著外面開戰了。

讓倆家吵架當然不是程蘇的主要目的,她不過是讓倆家起起矛盾,讓老王頭罵一場,激動激動,傷傷喉嚨。

之前程素心沒收到入學通知那會兒,老王頭在村子裏大放厥詞,說程家祖上沒積德,程蘇就讓老鬼弄了可致人喉嚨有問題說不出話的藥,當時不過是一時氣憤,後來程素心很快就舀到入學通知,一家人皆大歡喜,老王頭因為之前的放話被村裏人笑話了好久,一時走在村子裏都是灰溜溜的,程蘇也就懶得理會他了,如今出了小六的事兒,讓她再次起了這想法,不然以後這老王頭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想到什麽損招來騙錢,家裏人雖然早就不信老王頭了,卻不妨像小六這次的間接傷害。

上次程蘇讓老王頭吃的肉夾饃裏就放了那藥,那藥服下後三四天如果不激發,也就廢了,程蘇本來想當時就讓老王頭吃下那激發的藥丸子的,但是想想不合適才沒給他吃,這次她和小八做的事兒就是讓老王頭在和順子媳婦罵架中激發那藥性的,也算是給他為他不能說話了找個發洩的對象,想報覆就找順子家報覆去吧…

小八和程蘇等到了晚上還沒聽見動靜,都有些失望,誰知道那倆家都賴的很,這一天沒一個去上地的,讓倆人白等了。

第二天程蘇正睡的香呢,被小八叫了起來。

“不是說請假十天的嗎?你叫我幹嘛啊”程蘇很不滿小八的行為。

“昨天忘記告訴你了,你說的事兒,我和狗蛋兒都給你辦好了,你不用再背鐵楸值日了…”小八說道。

“啊?也太快了吧,怎麽辦到的”程蘇還真有點好奇。

“上次來的鬧鬧,他讓他叔給咱學校建了一個新廁所,就跟咱家的一樣,只用定期擔糞就行了”

程蘇一聽,心想不會那人也被逼著去值日了吧,這回算是做了件好事兒便宜了她了,沒有了不上學的理由,程蘇就算是不願意還是穿了衣服背上包上學去了,話說二憨也不在了,小六小七都上學去了,她也沒地方玩兒,要是沒病還賴在家裏,柳瑞芳可要罵她了。

等程蘇到了學校後才知道原來學校的四年級和五年級教室合並了,而距離她不到一米的位置正坐著慕聞朝…

“九妹,早啊”慕聞朝看到程蘇做到座位上後扭臉看他那驚訝的表情,朝她笑了下,打了聲招呼後,在她桌子上放了兩顆大白兔奶糖。

程蘇看到那倆糖後,想起以前這人也喜歡時不時的掏出點小吃的賄賂她,其中有一次就是大白兔奶糖,看來這是他從小的習慣,並不是只針對她的,想到此,程蘇竟然有點失落,並不想接受他給的東西,程蘇將兩塊糖給了前面的狗蛋兒和後面的小八。

“謝謝你昨天給我按摩胳膊,今天不疼了!糖很好吃的,我這兒還有”慕聞朝又伸手放了兩顆到她的桌子上。

“不…好吧,謝謝你”程蘇看到那張稚氣的臉,有些好笑自己的行為,都什麽事兒啊,不就是兩顆糖嘛,真是的…

上課後,程蘇又開始打瞌睡了,卻不知道慕聞朝側趴在桌子上正盯著她發呆。

中午放學後,小八,狗蛋兒和程蘇才走到村口,就聽到了村子裏的喧天的叫罵聲,小八和程蘇會意的對視了一眼,和狗蛋兒跑去看熱鬧了。

村兒裏人閑了有個熱鬧就都愛湊,圍觀的人一大堆,程蘇和小八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程家村也是很大的…

圍圈兒裏的果然是老王頭和順子媳婦兒,還有順子,都是面紅耳赤,一幅自己最有禮的樣子。

“王四喜,你臭不要臉,這次你還有啥話說,你這帽子誰不認識啊!”

“俺們家那大白菜啊,好不容易長的能吃了,都被那羊給禍害了啊,人在做天在看那,順子,你們家遲早要遭報應的,你們家這缺德是缺到天上了,咳咳咳,自個兒做了壞事兒還要惡人先告狀,俺看這下輩子的運程就是破財還不夠,咳咳咳,得有血光之災才能消除你們做的這惡人惡事兒”

“王四喜,你幹八輩子祖宗,你他媽的才血光之災呢,俺看你得了乙肝就是上天給你的報應”

村子裏的渾話這幾人比誰都溜,老王頭那張臭嘴自不用說,順子媳婦兒也是個彪悍的,加上順子的參與,這幾人罵起來就沒完沒了了,滿嘴的臟字,此處就省略了吧。

有幾個壞心的看似擋駕,實則在那兒推波助瀾。

“這算個啥事兒麽,你家以前不經常丟韭菜嗎?老王頭你看你,割韭菜咋老是愛到一家割呢,村子裏種韭菜的人還是挺多的…”

“王大仙,你看順子家羊能吃你幾根草?你那白菜,種下都沒管,就那麽小一點兒,吃了吃了唄,又不值啥”

這勸架的話還不得火上澆油啊。

接下來的事情,正如老鬼對程蘇說的,那老王頭罵著罵著失聲說不出一個字兒了,剛才他已經在咳嗽不停了,說不出話之後他幹脆上手了,順子一家哪裏是那麽好欺負的,兩口子一起上,跟老王頭打了起來,可憐老王頭五十多歲了,還要來一下全武行…

村子裏人對這倆家都沒啥好印象,也沒人實心擋,這全武行是越演越烈。

程蘇和小八默默的退了出去,讓老王頭不能說話,這事兒,程蘇當然沒告訴小八了,但是這件事兒,對周圍人和程家無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兒,都以為這是老王頭平時胡說八道的報應。

倆人很快就回到了家,令程蘇沒想到的是家裏來了兩個不速之,而家裏的氣氛也異常的詭異。

79父母?

程蘇還在納悶家裏到底是怎麽了,有人,竈膛裏連火星子卻都沒有,明顯是冷的,柳瑞芳坐在方桌前臉色有些灰暗,嘴巴顫動著,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還沒來得及問,程蘇就被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嚇到了。

“囡囡啊,媽終於找到你了…”廳裏坐著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小跑到程蘇跟前,緊緊的擁著程蘇用帶著壓抑的哭腔的聲音,激動的訴說著。女人不怎麽漂亮,帶著滿面風霜,皺紋很深,嘴巴和鼻子的形狀卻像極了程蘇。

咦!真的假的啊,程蘇一時呆住了,朝前看到了那個同樣激動的手一顫一顫的中年男人,面目溫和,眼睛的形狀和她的有七八分相似…

“放開九妹!”小八看見程蘇不情願的推著那個女人,跑上前去拉那個女人的胳膊,柳瑞芳這個時候才仿佛回神一樣,趕了過來將那女人和程蘇分開了。

“大妹子,你先放開手,讓程程好好看看你們,看認識你們不”柳瑞芳抱住程蘇的肩膀說道。

“大姐啊,你看,這照片上的人,您也看過了,孩子那麽小懂什麽啊,俺們找了四五年啊,才終於得到消息了,這孩子,當初就調皮,不過是她爸打了她一下,她就賭氣到處跑,害的俺們到處找”女人聽到柳瑞芳的話立即回話道,神情激動,熱淚盈眶。

程蘇拿過女人手中的照片,黑白的,上面是年輕點的那個女人,和大約三四歲的程蘇的合影,程蘇還記得自己當初的樣子,這照片上絕對有七八分的相似度,莫非,難道是真的?還是如今的PS技術就已經這麽高超了?!

“程程,你認識這位,姨姨嗎?還有那位叔叔?”柳瑞芳沒有理會那女人的話又問程蘇。

程蘇搖了搖頭,問那個女人道“這位阿姨,你家在哪裏?是什麽時候發現你的孩子丟了呢?”

“具體日子俺也忘記了,就是八一年的十二月份,那個時候正冷的很呢,俺一家子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出來逃荒的,可是也沒想過要扔掉你啊,你這孩子,俺都聽你這位媽媽說了,你咋能說你爸把你扔了呢?你爸就算自己不吃飯也要省出吃的給你啊…”女人說著還抹著眼淚。

果然是PS,這到底是誰啊,費這麽大勁兒要認自己當女兒?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剛才程蘇還有點懷疑到底是不是親生父母找上門兒呢,結果這女人說出逃荒什麽的,這都是程蘇自己編的!看這孩子當初和慕聞朝在一起時留下的那套衣服,也不可能是逃荒人穿的啊…

程蘇看著聲情並茂的女人和那個一直表情痛苦沒有說話的男人,一時有些無語,演技也太好了吧,柳瑞芳肯定信以為真了,就算是親生父母找上門她也不會隨便跟著去的“媽,俺不認識這倆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程蘇果斷的說完,縮在了柳瑞芳的懷裏,看這倆人接下來要怎麽演。

“囡囡,俺知道家裏窮,可你也不能不認爸媽啊,這幾年日子已經好些了,你就跟俺們回去吧,爸和媽這幾年可一直都在找你啊,每年才回幾次家,你弟都是讓你奶奶看的,你奶奶想你哭的眼睛的都快瞎了,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啊,俗話說兒不嫌母醜,子不嫌家貧,囡囡,跟俺回去吧,你爸這幾年都後悔死了,好幾次都想撞墻呢……”

女人說起來是滔滔不絕,把程蘇簡直說成了一個嫌貧愛富的白眼狼,有沒有搞錯啊,說謊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噗通一聲,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跪了下來幾乎是膝行到柳瑞芳和程蘇身邊兒的“大姐啊,俺求你了,把俺閨女還給俺們吧,這可是俺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找了四年才找到的親閨女啊…”

“大兄弟,你這話怎麽說的,程程都說不認識你們了,你們這孩子到底認準了沒,程程可從來不說謊話的…”柳瑞芳安撫著程蘇說道,程蘇聽到柳瑞芳的最後一句話羞愧的想鉆地…

“大姐,閨女的話你怎麽能信呢,她自己都不記得當年發生的事兒了,那時候她那麽小一點記得啥啊。這閨女跟了俺們四年多,俺們能認錯嗎?俺們就是認錯了俺們自己也不能把她認錯了啊,您看這照片上的孩子和這孩子不就是一模一樣嗎,要是您還不信,咱們就到醫院去做檢測!這孩子在你家呆了有四年多了吧,你看她吃了多少,喝了多少,俺們都賠給你們,行不?求求你,把俺家孩子還給俺們家吧…”那個女人在說話的時候,那個男人就一直磕頭,要說誰最懂天下父母心,那當然是身為人母,人父的人了,柳瑞芳想到自己對小六的心,被這倆人也說的眼淚也跟著出來了。

如果程蘇不是擁有著太多記憶,知道太多疑點,還真會誤以為這倆人是真的,還賠償,還敢去醫院?看來應該準備的挺充分的,老王頭現在早歇菜了,這麽大的手筆也不是他能制造出來的,上水灣王家也不可能,他們已經領養了一個一點點大的小女兒了,怎麽可能再想到自己這個都快十歲的小孩。這倆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媽,你別擔心,俺想單獨問問這個姨姨幾個問題,你先去做飯吧,下午俺們還要上課呢”程蘇給柳瑞芳擦了擦眼淚,把她推了出去,把小八也推出去了。

“別演戲了,你們到底想怎麽樣?不說,我可要去報案了,拐賣小孩也沒有這麽下本兒的,要是你們要買通了警局,那就來個魚死網破吧”程蘇看柳瑞芳出去了,低聲對倆人說道。

這倆人本來就是受雇的,沒想到這孩子突然這樣問,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個女人開口道“你就跟俺們走吧,有你享福的日子,你說個價錢,多少,俺們都給程家補貼了,萬把塊都沒問題的”

聽到女人這麽坦白的說法,程蘇頓了頓說道“一百萬有沒有?”

“一百萬?呃,這個我們可做不了主…”女人有些為難的說道。

呃,程蘇沈默了,自己從表面上看就是個小孩子,在這個年代,對於自己和家人來說當然是無價的,可是對外人來說,萬把塊也是天價了,自己怎麽可能這麽值錢,就算再有錢的人,做這樣的事情也肯定有問題!難道有人知道了自己擁有空間的秘密?不可能吧,這事兒,她連柳瑞芳和程伯正都沒告訴,只有老鬼和二憨知道…

“誰主事兒?讓他來見我,否則你們別想把我帶走,我們喊一句拐子,村子裏的人就能全部出動,你們就等著被打走吧,而且我要是偷偷藏起來,你們誰也找不到!”

程蘇對倆人說道,她雖然口中這麽說著,卻是怕這些人有什麽厲害手段,對付程家的人那就慘了,全弄進空間是可以躲得了一時,總不能一直躲吧,一出手萬把塊,精心策劃成這樣,連柳瑞芳都信以為真了,還真是勢在必得。

“……好,俺們就說說吧,你也要好好想想,你要是走了,對大家都好,程家有錢拿,你有好日子過…”

“別廢話了,你們讓那人來見我就行了”

說完話,這兩人就出去對柳瑞芳說他們明天再來,讓程蘇再好好想想什麽的。

程蘇本來是可以給柳瑞芳說明這些人根本是騙子,她不認識的,但是她想到如果自己在生日那天,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沒了生命氣息,那程家一家該怎麽辦,柳瑞芳該是多麽傷心,雖然這只是猜測,卻讓程蘇不得不想,帶空間,穿越到這裏,經歷了這些,這世界對她來說已經夠荒誕離奇了,發生什麽事兒,她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柳瑞芳憂愁的樣子,讓程蘇很揪心,剛剛回來一個女兒,現在又要走一個,雖然這走,看上去理所當然,可是又叫她怎麽能舍得,她不是鄭菊花,她是以母親的身份養著她的,四年裏程蘇已經和這個家連為一體了,她是程家女也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九妹,你別怕,他們敢把你帶走,我就和他們拼了!”小八在上學路上看程蘇不怎麽開心的樣子,拉了拉她很嚴肅的說道。

“八哥,我沒事兒,別老是想著打架解決問題,要動腦筋,憨憨教你怎麽使力氣,那是讓你保護好自己和家人的!要是我真走了,你可別讓任何人欺負到家裏人,打不過,就拐著彎兒,就像咱們對付老王頭一樣!”程蘇拍了拍小八說道。

小八被程蘇“語重心長”的話弄的一怔一怔的。

“九妹,不會吧,那人真的是你親爸媽?可是就算是你親的,你也不能走!”

“我也不知道,我們快去上課吧,不然要遲到了”

程蘇不說話了,悶頭往前跑,就離開一天,如果一切都沒發生的話,她就回來!

80跟蹤者

慕聞朝現在的樣子和長大後差別不大,似乎從小到大就大了一圈兒一樣,所以程蘇才那麽容易就認出了他。他板著臉瞇眼時和前世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程蘇不得不佩服他養生有術了,竟然可以數十年如一日!程蘇第一次碰到慕聞朝時,她十八歲,他二十八歲。因為早年在冰天雪地裏呆了大半夜,腿留下了後遺癥的同時,身體元氣大傷,之後又沒怎麽養護,抵抗力也不行了,不能做劇烈運動,鍛煉身體就別提了,整個就是一個病秧子,二十八歲時,面容卻好像二十歲,帶著個無框眼鏡,白白凈凈,看起來文秀俊雅,一團孩子氣。所以程蘇看到他時,就被這樣的外表給騙了,以為這是暑期勤工儉學的學長,和她一樣。他抱著文件夾捂著胃部縮在角落,聽到腳步聲擡頭瞥到她的那一眼,眼神仿佛等待領養的小狗一樣,程蘇就那樣被莫名其妙的被引了過去,然後這個人從此就進入了她的生活,一次次的將這個最初印象顛覆…

“騙子!大騙子!”程蘇側臉看到旁邊慕聞朝那好的沒話說的皮膚,還有又大又黑的眼睛,一時糾結的嘀咕著本子上已經無意識的寫上了這幾個字,低頭一看趕緊的用鉛筆屁股後面的橡皮擦掉本子上的字,掐了下自己,打住,這狗血的往事怎麽就湧上來了,沒睡意還是想想家裏還有什麽後顧之憂吧…

“九妹,你怎麽了?”這個時候慕聞朝問道,他看到程蘇苦著臉,那表情變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小聲問了句。

“呃…”程蘇看到臉上帶著關切的小號慕聞朝,突然想到,這人似乎能幫她解決掉一個後顧之憂。

程蘇擡眼看了下有些昏昏欲睡的老師,向慕聞朝招了招手,就矮身溜出了教室。

程蘇來到那所校舍的後墻根,轉身看到小跑著跟來的慕聞朝,不自覺的就朝他那條曾經受傷的腿掃了一眼,喝了空間水,又吃了那空間裏老鬼所謂的好東西,及時看了醫生做了處理,應該不會有什麽後遺癥了吧,還能蹦蹦跳跳,還能小八打架呢,瞧你那點出息!程蘇想著想著眼神中多了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不滿。

“腿以前受過傷,現在全好了,醫生說和沒受過傷一樣”程蘇聽了這話,擡起頭想從這孩子眼中看出點兒什麽異樣,幹嘛提這個,我又沒問你,這家夥不是會讀心術吧?!還是這家夥早就認出了自己,不承認罷了?程蘇在這裏糾結,卻不知道她每次在沒有什麽防備時,那表情一顯現出來,明顯的就差把心裏的那點兒事兒寫在臉上了。

“我看你盯著我的腿看,所以…你有什麽事兒嗎?我看你挺不高興的樣子”慕聞朝說道。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事兒不急,你只要記得就行,幫不成也沒事兒”程蘇甩了甩頭,這些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她說不定哪天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不然也是被那夥子背地裏的家夥給拐走了…

“什麽事兒?”慕聞朝問道。

“你舅舅在西北軍區吧?你能不能給他說下,讓他派人來我們這一片兒,找地方打個井?我們這裏吃水太難了”程蘇說道。前世時,程蘇還記得,那是在九十年代初,村子附近就有一隊據說是西北軍區的人駐紮在程家村附近,搭了帳篷,帶了專業的測量工具,和挖掘工具,深挖了幾十米,在程家村以及附近的村子,各打了一口井。這事兒是有可能,但是慕聞朝說管不管用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提一下,這事情總會快一點兒吧,他舅舅似乎還是不小的官,就算上水灣水比較富裕,那水也沒地下水好吧,而且到了旱年,連黃河都斷流,更別提那些小河道了。程蘇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一年就特別幹旱,地裏的莊稼死了大半,有人都跑到黃河灘去拉水了,有人去的不是地方,拉回來的都是泥水,也還是拉回來澆地,沈澱下來食用。目前程家的水還是要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要去拉一次,要等到大水庫建立,自來水廠建起,那得十幾年後了…

“你怎麽知道?”慕聞朝有些訝異,大眼睛眨了眨,表情看起來真是可愛到爆,不過程蘇可沒心情去欣賞。

“你只要提一下就行了,最好能想點辦法讓事情盡量辦成,辦不成,就算了”程蘇的眼神閃躲了下,腹誹著這單純的眼神,看來,她遺傳自程家人的心性還是非常之根深蒂固啊…

“嗯,我會的,你還有什麽難事兒嗎?”

“謝謝,我沒其它事兒了,你要上課就去上吧”

“你不去嗎?”

“我不想去,告訴八哥一聲,我在老槐樹那邊兒等他,放學了記得去樹洞那邊兒叫我”

程蘇向慕聞朝擺了擺手就往外走了,老槐樹有一個不大的樹洞,本來很臟的,被她改造成秘密據點後,簡直成了一個小樂窩,幹凈舒服,還安靜,狗蛋兒和小八已經垂涎好久了。

“你幹嘛不去上課?”程蘇走了半天,突然發現那孩子還一直跟在後面。

“你幹嘛不去?”

被反問之後程蘇懶得理會他了,繼續往老槐樹那邊走。路上一輛灰撲撲的轎車從遠處駛來,看的程蘇瞪大眼睛,這車可真勇敢,底盤那麽低敢走這土路,這車是不想要了吧,真是敗家子,白癡!以前程家村這片兒,有買的起車的人出現後,一般大家買的都是摩托車,吉普車,程蘇當時還指著街上漂亮的噴漆小轎車問蘇啟林怎麽不買那樣好看點兒的車,蘇啟林很耐心的給程蘇講了關於路面和底盤的事兒,還很認真的向她顯擺了下,怎麽開車才最穩當,看到前面有坑的時候,註意車的寬度,小的如何跨過去,大的如何繞過去,記憶猶新…

程蘇正在神游,就被一股力拉著向後退了幾步,小轎車彎彎扭扭從她身邊開過。程蘇拍了拍加速跳動心臟,路上一輛車還要來個車禍啊?!轉眼看到慕聞朝那緊繃的小臉,程蘇倒是一點緊張也沒有了,這孩子還真是個操心命。

“放手,沒事兒了”程蘇扒開了小孩扣在她胳膊上的手說道,心裏卻在想剛才那車距離她還遠著呢,也不知道瞎緊張什麽,倒是他拉了她一把,讓她心跳加速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慕聞朝盯著程蘇問道。

“你好煩,我真沒事兒,就是,好困!我去樹洞裏睡覺了啊,你別跟著我了,你住的地方不是在學校相反的方向嗎?快回去吧”

程蘇想,這家夥到對每個初認識的人都這麽殷切嗎?哼,還是趕緊走吧,遠離危險分子!結果還沒走,就瞥見剛才那小轎車停了下來,從車裏走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穿著黑色的對襟練功服,身形瘦削,走路生風,頭發呈現花白色,面容枯槁,卻給人一種緊繃的嚴肅感,眼睛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看著程蘇兩個的時候,眼神裏透出一種怨恨,很不滿的意思。從那人一出來慕聞朝立即就將程蘇護到了身後,雙手起了一個防禦的手勢,看的程蘇在後面不知道怎麽的只想笑。

“小姑娘,我們不是壞人,借一步說話,就幾分鐘”中年人徹底無視了慕聞朝,對程蘇拱了拱手說道。

“呃,你是什麽人?”程蘇問了句,還借一步說話,這不是讓慕聞朝走掉嗎,這裏可就這麽幾個人。

“你不是中午時給人捎話,要見我們嗎?”中年人繼續說道。

程蘇這才猛然想起,這也太快了吧,看這人就不是什麽善茬子,不過她也不怕他們對自己不利。

“你快回去,我有點事兒”程蘇推了推慕聞朝。

“別去,那人很危險!”程蘇沒想到慕聞朝來了這麽一句。

“真沒事兒,就算有事兒,你能擋得住?”程蘇沒說的是,你連小八都打成那樣,看那人那練家子樣兒,不得練了幾十年了,人家一只手都把你給撂倒了!

“擋不住也擋!”得,這孩子較上勁兒了,程蘇黑線的看著橫著不讓自己走的慕聞朝,湊近他耳邊說了句“真沒事兒,你在老槐樹那邊兒等我”

程蘇很滿意的看著某小孩緊繃的臉從耳根開始上了一層紅色,變得要多呆有多呆。於是程蘇順利的走向了那中年人,留下滿臉通紅的某小孩呆在那裏。

“是你跟我說還是?”程蘇問道。

“不是我,是我們家少爺,他在車裏”中年人有些恭敬的說道。

程蘇汗了下,少,少爺,你當這是夜總會基吧啊…當然,這她可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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